《小窗幽记》卷一《醒》三篇
情最难久，故多情人必至寡情。
性自有常，故任性人终不失性！
情到深处情转薄，所以情爱最难长久，感情丰富的人反而会显得浅薄无情。天性自有一定的常理，所以率性而为的人终不会失他的天性。
澹泊之士，必为秾艳者所疑；
检饰之人，必为放肆者所忌。
事穷势蹙之人，当原其初心；
功成行满之士，要观其末路。
清静寡欲的人，常被奢靡之人疑为虚伪做作。谨慎而检点之人，会被放肆蛮横的人所忌恨。一个穷途末路的人，应看他最初的心志如何。而功成名就的人，要看他最后的结局如何。
好丑心太明，则物不契；
贤愚心太明，则人不亲。
须是内精明而外浑厚，
使好丑两得其平，贤愚共受其益。
才是生成的德量！
如果把美丑区分得过于明确，就无法与事物的本质相契合。把贤愚划分得太清楚，则无法与人亲近。精明应藏于心，对外处事要厚道中肯，使得美丑平衡，贤愚皆能受益，这才是应有的品德和气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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